白色的花瓣,黄色的蕊,衬着黑灰的断垣。白色代表着凄凉,却反衬着美丽。这白色天使,带着生机的青色,怎生在如此荒凉的地方?
芍药不语。但我明白,什么叫生命力,什么叫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。我也明白,这就是芍药,一种充满灵气的花。
繁华中有芍药,它美丽,它高贵,它胜似牡丹却不失朴实,贵而不张扬,素而不自贬;凄厉中有芍药,它雅致,它清纯,无人来赏,也不凋零,依旧盛艳怒放,我行我素。
时光开始倒流。还记得那万花饰街的荣耀吗?还记得那宫廷御花的头衔吗?时间记得。芍药在百花争艳中,以它的美丽征服了扬州,征服了朝廷。扬州,繁华如锦,芍药无限风光。“四相簪花”更是把芍药推上了神灵的地位。芍药,在繁华中生长,却没有牡丹高傲,没有与其他花争宠,它依旧年年盛开,淡泊名利。
夏天,吃过中饭休息一段时间后,我们这帮孩子,带着庞大的脚盆,呼啦一下就冲进河里,先像一群憋了几天没下水的鸭子一样,扑腾扑腾地把河水溅得老高,吓得鱼儿们四处逃散,有的高高跃起,一不小心撞进脚盆里,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,又跳出脚盆,一溜烟地钻进水里,偶尔也有撞晕了的,被我们死死按住,结果成了晚上的美餐。
等我们疯皮够了以后,就蹲在岸边的树根上乘阴凉,树上是繁茂的枝叶,枝叶之间缠绕着野葡萄藤,藤叶之间正是已经成熟了的野葡萄,一大片一大片的,一大串一大串的,虽然小,但乌黑乌黑的,在斑驳的阳光照射下,闪闪发亮,惹得我们直流口水,我们随手拉下一串,在河水里略微抄洗一下,就直接送到嘴里,淡淡的酸,纯纯的甜,在那物质不够丰厚的年代,这算得上是我们最美的美食了。最后直吃到舌头、嘴巴都也变成紫色才肯罢休,再摘一些,留着拿回家给我们更小的弟弟妹妹们享用。
吃够葡萄以后,我们携带着脚盆开始摸河蚌和螺蛳。天天在河水里泡着的我们,水性很好。我们会像鸭子一样钻进水底,用双手试探河底,把螺蛳和河蚌捞上来装进脚盆里。有时会摸到像面盆一样大的河蚌,举到头顶向伙伴们炫耀,赢来一片欢呼和赞叹声。最有趣的是常常能摸到沙塘鳢和昂刺鱼,这两类鱼被我们称作鱼呆子,你触摸到它,它不会逃远,只会贴着河底面再向前游几拃远,很容易再次探到,然后用双手一扪就扪住了,别看它们个头不大,只有一拃长左右,但它们算得上淡水鱼中最鲜美的鱼了。